从「恶意降薪」开始，继续聊聊互联网的落幕

1 魔幻现实中“恶意降薪”的巨婴

前不久，偶然在群里看到一个名校生在匿名平台上开底薪，气得不行。 他看起来就像是前段时间拉过横幅的特斯拉车主。 去乡下的时候觉得教育系统培训=高薪分配。

且不说这篇文章逻辑的粗糙程度接近于钓鱼贴，就说在过去两年互联网收官的过程中，完全以fomo心态来指责假想敌的事情并不少见。年。

有的在骂资本家，查了阿里过去的微博，发现阿里不给offer； 一些企业家指责政策、用户和环境。 很多朋友，如上图，认为ZF或者企业应该承担他们十几年苦读的成本，必须给他们工作和高薪。

这样的巨婴心态，总是让人怀疑九年义务教育是否真的能提升素质。

产业的尽头就是落幕。 自然有环境因素和政策因素，但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，是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。 强迫自己得到既得利益的好处是幼稚的。

说到事物的客观规律，经济学中的供求规律很简单：如果公司开给你60万的年薪，你真的能为公司赚到60万吗？ （再加上企业的成本可能是80w+）

或者你的计算逻辑就是我留学花了40万，为什么不给60万； 或者说P9明明学历比我低，为什么我的工资比他低。

对于今天的大部分互联网工作来说，原因很简单：第一，如果80%的人被炒掉，公司经营的利润规模不会受到太大影响； 高，以目前的收入来看，几乎很难有ROI>1的边际收益。

有朋友会问：难道企业就没有社会责任感吗？ 就不能多招点优质大学生吗？

这不是社会责任的运作方式。 真有闲钱，就不该养一帮精致利己的名校精英来划桨写PPT。 不如捐给山区； 降薪迫使名校精英到其他行业创造价值，这是一种社会责任感。 话虽如此，字节还是有责任感的。

2 收官大戏看点：回归理性

如果说互联网行业的终结是一个系列，回归理性才是重头戏。 任何一个行业的泡沫破灭后，都不会只剩下空壳，而是每个人都会像“正常行业”一样顺理成章。

过去的不理性有很多表现：

》1遇到增长瓶颈和重要问题时，往往会采用“加人”的方式。比如首页改版听起来很重要，如果一个页游需要20人，那么首页改版就需要100人。通常这是决定，竞争对手在这方面投了1000人，我们就堆了1500人，这也是普遍的想法，《人月神话》早就证伪了这方面技术的不可靠，事实也是如此产品经理数量翻倍，决策质量不会翻倍，但协作效率肯定会降低一半。

2 领导者需要使用团队规模来确立地位。 这是工作场所非常现实的一面。 当大多数 HC 被分配时，谁得到最多的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地位和更重要的事情要做（而不是真正的需要）。 公司业绩好，HC就多，不是按需求来的。 因此，您将面临一个被动的选择：要获得晋升和薪酬，您必须展示出足够的管理技能。 在面试中询问管理团队的规模也会加剧这种情况。 最后就是，不管你先做什么，弄到人了再说。

3 作为上级领导，利用赛马机制降低风险。 大多数大厂的团队之间的分工有时是有意模糊的，给予更丰富的资源就相当于一种安全保障——如果一个团队做不到，让另一个团队去做。 这也是内耗的来源之一。 “

经过近一年的观察，你会发现时代真的变了：

- 暂停所有新的探索。 大厂涌现的新产品越来越少。 识别专区不到一年就被迫关闭，很多优质仿品沉寂了，数码藏品也很少再被提及。 少见且热议的AIGC新品均来自海外。 社区团购之后，在国内互联网上并没有太大的水花。

（2022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，主讲人胡锡进）

——严格控制人数。 我身边朋友的团队大多都是严格限制HC（ quota），实行一出一进的机制，留一个，招一个。 很多企业并没有停止校招，而是利用社招名额进行校招。 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，简单地进行社交招聘会更好。 人头控制如此致命，又没有新的项目可以招人带头，很难用扩大规模的方式来加薪。

- 赛马机制也不见了。 很少有几支球队一开始就做完全一样的事情。 我经常听到的故事是，一旦出现重复工程，高管们开会，合并项目，团队拥抱变化。 3年前我写腾讯内耗的时候，还有17款短视频产品在竞争。 与今天相比，马化腾表示，视频号是整个腾讯村的希望。

企业可以像天使投资一样，利用资源杠杆带动项目（和自身）腾飞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。 前段时间和语雀团队的朋友聊天，他们的营收指标都没有压力。 大厂房里这么小而美的生活空间已经不常见了。

想要深刻感受什么是企业走向理性的朋友，可以阅读马化腾最新在职工大会上的讲话全文。

3字节返回不看山

字节跳动是“恶意降薪”的主角，有点意外，但又不意外。 不出所料的原因在于，字节跳动不仅在产品上，在组织文化上也是完全理性的。 过去对资源的不合理浪费，只是泡沫时期的必要尝试。 当发现势头不对时，字节肯定是第一个刹车的。

有点意外，因为没想到​​来的这么早。

这还需要配合新消息：4日上午，有消息称，字节整体优化规模约为10%。 员工被解雇了。

我一直反复强调的是，字节是互联网人的宇宙末日，现在就是末日。

2022年听说去字节的案例很多，很多老同事老朋友都涌向字节。 而且2022年听说high-P岗位比较多，500万以上的年薪动辄达到。 高处极其寒冷，而拜特的高处不仅寒冷，而且“一眼望尽小山”，无处可去。 字节归来不看山，离开字节的人要么去中小型养老工厂，要么退休，要么彻底转行。

字节跳动都如此，其他公司就更不用说了。 只是一时之间，涟漪会蔓延开来。 速度比预想的要快，但扩散期可能比预想的要长。

4 中概股回暖不代表什么

这个月有些朋友很乐观。 眼看疫情变化很大，上周美股和中概股回暖，港股今天也很要面子。 是互联网黄金时代即将重现，还是这三年只是疫情+政策调整期？

我不这么认为。 原因如前所述，多种因素混杂，并不意味着可以指责外部环境，看不到问题的内生性。 互联网行业的窗口期已经结束，生产工具的变革也基本结束。 工具的变化不是一个无限的过程，而是与技术元素的迭代。 蒸汽机带来的创新是有限的，在今天没有增量价值。

更具体地说，在一个快速发展的行业中，没有人能有一个清晰的估值逻辑。 毕竟，数百倍、数千倍的扩张和增长比比皆是。 因此，市场价值可以在泡沫中被提升到不切实际的水平。 饮料行业的市场已经足够成熟，没有人会梦想有一家市场规模是可口可乐10倍的公司； 但在过去不存在的社交媒体和通讯工具等领域，你可以发挥更多的想象力。

互联网行业发展到今天，能改造的大面积都走到尽头了。 估值逻辑必须恢复正常。 所谓正常，就是知道不可能出现十倍一百倍的大爆炸。 这种合理性，与前面提到的组织管理上的合理性，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。

老话说，只要不出现新的技术元素，互联网行业就会一直走到尽头。

有朋友会告诉你，VR/AR不是新元素吗？ AIGC不是新元素吗？ 这是一个灵魂的问题：这些真的是互联网行业吗？

5 互联网是制造业

互联网行业是否应该定义为包括依赖互联网传播的各种产品？ 还是应该定义为包括代码组成的各种产品？

苹果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吗？ 或者，它的一部分是互联网公司？ 索尼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吗？ 有朋友会说，索尼可能更像是一家游戏公司。 那为什么互联网+打车（优步、滴滴）是互联网公司，而互联网+游戏（索尼、微软、任天堂）不是互联网公司呢？

有一次和雷锋网林军先生聊天，我发现很多公司并不是从逻辑上定义自己，而是从更现实的角度——互联网有特殊的估值逻辑——来定义自己（参考三五环81谈林俊谈互联网创业沸腾的那些年）。

道理就是我刚才说的，自称是互联网创业项目，自然能筹到更多的钱。 自称是上市的互联网公司，自然会得到很高的估值。 这件事不是互联网从业者发起的。 老投资者应该不陌生。 这只是一个概念。 比如大家熟知的New，早期有一段时间更名为New。 New 专注于医学+科技的理念。 事实上，它仍然是一个小鞋厂（那时候）。

所以这让我一直想起当年看到段永平的一段话，至今记忆犹新：

网友：我总有一种预感：未来投资的大笨蛋，一定会懂互联网，懂高科技，懂新兴产业。

段永平：互联网或者所谓的高科技，只是一个工具，就像当年的铁路、公路、高速公路、航空等。

2010.10.23

这是12年前说的。 一句话。 互联网是工具，更重要的是工具结合的场景。 美团严格定义应该是本地生活服务+外卖公司，滴滴是旅游公司，抖音是内容媒体公司。 这是比较合理的说法。

而当我们回到今天的话题，我们会发现，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发展，领域之间的差异也在逐渐拉大。 早期的产品经理和设计师会有通用的解决方案，但今天的产品经理和运营不得不面临如山交错的局面——在旅游公司的经验很难在内容公司重用。 很多朋友没有意识到，类似“互联网产品经理”这样的头衔的工作是很难找的。 这是普遍称大家为互联网行业的意想不到的影响。

回到刚才的问题。 VR/AR里面纯互联网元素真的不大了。 更像是电脑行业和手机行业。 它是一个硬件+软件+服务的生态组合，这个生态大概和互联网的逻辑不一样。

AIGC也是如此，它既不是互联网行业，也不是AI行业。 我一直很生气，因为有些人将 AI 统称为一个行业。 人工智能比互联网具有更强的工具属性。 当我们谈论人工智能时，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产品和场景。 比如客服电话转接系统也可以是AI； 无人驾驶系统也可以是人工智能。 就像巴基斯坦和巴勒斯坦一样，互不相干。

AIGC是一个内容产业，它未来的影响力更多是在创作者领域（完全不在用户端，像和机器人聊天这样的场景是很不靠谱的）。 在这个行业里，抖音/小红书/哔哩哔哩的从业者和创作者会更有发言权，更有经验。 互联网其他领域的朋友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，不仅在内容行业，已经在生物和医学领域产生了影响。 这些都是回归行业的场景，我们看得更清楚。 它与通用人工智能和互联网行业无关。

所以这说明了两个问题：

——互联网行业走到了尽头，因为这些“定义”的互联网公司已经走到了瓶颈。 互联网行业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概念，并不代表与互联网和代码相关的所有领域。

- 在科技的进步下，各行各业仍然存在着各种新的机会。 在这些行业中，互联网将回归“工具属性”。 凯撒的归凯撒，行业的归行业。

6 社会分工的均值回归

这几年，和我一样有类似感想的朋友还有不少。 每个人都反映在真实的身体感觉上：我到底做了什么？ 我所做的对公司有什么价值？

在这个过程中，遇到的朋友大概有几种选择：

- 彻底放下当前工作的价值。 知道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，现在只是一份工作。 和其他行业比起来，赚这个钱的shi还是可以吞的。 前进。

- 已经对互联网行业失望了，再也没有力气再打滚了。 跳槽到过去​​不喜欢的“传统”行业做高管或中层，过半退休生活； 或者回老家做“传统生意”，比如卖赣南脐橙。

- 不追求价值感和高收入，但向往自由的境界。 从事自由职业，如摄影师、潜水教练、自媒体人等。

- 那些承受经济压力而不幸被解雇的人将继续在中小型工厂工作，接受工作舒适度和工资的急剧下降。

- 无法认同价值的损失。 跳槽到创新领域的中小型公司，或者自己做一个创业项目。 但是这样的朋友越来越少了。

我不知道你的经历，或者你的观察是什么样的。 就我而言，我认为这不一定是坏事。 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，选择还是很多的。 不追求暴富和飞升，就有立足之地，就有创造价值的机会。 社会分工趋于回归均值，并不是每个人都想把脑袋挤进互联网。

7 鱼塘没水了，换个地方钓鱼可是大事

最后，其实就是这句话。 眼看鱼塘没水了，抱怨没用，看别人盛满碗也没用。 带上自己的装备，调整好心态，去别的鱼塘钓鱼，才是正经事。 小鱼塘也好，大鱼塘人多鱼多。

当然，也要警惕一些招牌高、人多，但有水无鱼的假鱼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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